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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是打了私心的……北米雙子(欸#

文收內唷>_o

 

 

※APH自律聲明※
<注意!這裡的文章乃延伸自漫畫作品Axis Powers ヘタリア,
與現實存在的國家人事物並無直接關聯。>

 


開始泛紫的橙紅天色,踏著磚鋪的街道向晚,遠端的山邊依偎落了日嬌羞的側臉。院子裡是飄著綠浪的楓林,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有一顆結滿青綠果實的蘋果樹。夕陽下淡色的獨棟建築前,阿爾弗雷德.F.瓊斯思考著站在此處的理由。
 
啊,對,是和法蘭西斯那傢伙的打賭。
國際會議中的休息時間吧,忘記是哪一方無意間提起的,有關「謊言」這個話題。他理所當然的脫口而出「英雄是不說謊的」。
那是不可能的。他聽見法蘭西斯這樣反駁道:謊言是為了守護某些東西而存在的。或者……為了藏住某些令人害羞的……小秘密。
似乎一語中的地,阿爾弗雷德全心厭惡對方在耳邊呢喃的甜膩。他似乎不得不承認英雄也會意氣用事。在那個紅酒鬍渣男懷疑自己不說謊是因為馬上就被點破,根本無法瞞住什麼,他不經思考就回答說幾個謊有什麼難的,英雄才不會露出破綻。
 
現在仔細想想,這個無聊的賭局完全是自己找來的麻煩。他得在自己的雙雙胞胎兄弟兼鄰居馬修家裡住五天,每天得說一個謊言而不能被察覺。如果對象是其他人,他大概現在就不會在這裡猶豫吧,反正他是英雄天不怕地不怕。
按照平常和亞瑟的相處模式來看,一天之中亞瑟會因為他不看場合說話的粗神經發好幾次脾氣。而心思與之同等細膩的馬修,阿爾弗雷德實在沒有把握能在不惹他生氣、不傷害他的情況下完成這個賭約。
因為那是最了解他的馬修。是他平常裝作沒看見卻將之藏在心底偷偷重視的馬修。
 
在門前佇立了許久,阿爾弗雷德覺得自己的手異常沈重,白色木門旁那顆特製的熊型按鈴他就是按不下手。現在這個時間,馬修一定吃過晚飯了吧。或許這時候他出門買鬆餅的材料了正好不在,或者在透著晚風的窗邊,就著立燈讀著亞瑟贈送的詩集,將自己的存在排除在注意力之外。才這麼想著,阿爾弗雷德卻聽見在木門慢條斯理地打開的聲音。
門後出現的是和自己完全一樣的臉,款式相同的眼鏡,顏色偏淡且微捲的金髮,以及……那隻從不離身的熊布偶。
毫無預警地被發現,阿爾弗雷德一愣之後笑了笑,「嗨,馬修。」
「……阿爾?」
「我可以暫時在你家住幾天嗎?」
「可以啊,只是,怎麼會這麼突然?」馬修看見阿爾什麼行李也沒有帶。他沒有多想,遍讓開通道意示阿爾弗雷德進屋。
阿爾弗雷德思考了半秒。他絕對,不能讓這個無聊的賭局被馬修知道。天知道法蘭西斯會怎麼嘲笑他?
「沒什麼,突然想來而已。偶爾我們兄弟也必須聯絡一下感情嘛。」以第一個謊言豁出去吧,阿爾弗雷德進門時心想。
 
他眼角的餘光沒有遺漏馬修嘴角微微揚起的好看弧度。
 
 
清晨偏冷的風從昨晚未關的窗戶闖進客房,阿爾弗雷德不知不覺拉緊了棉被。
賴床是他的天性,直到漸漸加深的陽光有了熱度,再到這份熱度透過窗格在他臉上照成滑稽的影,阿爾弗雷德這才慵懶地睜開眼睛,然後慢條斯理的下床,還沒開始運轉的腦袋任由視線往窗外一瞥,在朝陽裡搖曳的綠意讓他瞬間清醒。
 
馬修為了突然來訪的阿爾弗雷德特地做了漢堡當早餐。在該是他起床的時間卻遲遲等不到人的馬修本來決定上樓尋找,這時卻從院子傳來不同於往日的燥動,前去一探究竟的他頓時睜大了眼。
 
「喲,馬修!」
他望向阿爾弗雷德坐在他家蘋果樹上揮著的手。阿爾弗雷德並沒有爬上最高點,只是在高處向他抱怨現在明明是收成的季節他家的蘋果樹卻總是這麼晚熟。馬修笑而不答,只見樹上的人一個重心不穩,「……阿爾!」
「哎唷!」
阿爾弗雷德摔得有些狼狽。「著陸……失敗……」
「阿爾!不要緊嗎?很痛吧?」馬修快速上前關心自家兄弟的狀況,他沒有注意到懷中的熊二郎因為自己的慌張而掉在草地上。
必須想辦法排除紫眸裡映著的擔心。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的迅速佔起,阿爾弗雷德以招牌的爽朗笑容回道:「完全沒事!英雄是不會怕痛的YO☆」
……才怪,痛死了。話說出口的下一秒阿爾弗雷德立刻在心裡否定自己。
 
那是第二天稍晚的早晨,讓馬修處理身上的擦傷時,阿爾弗雷德隱約聽見他那樣呢喃。
「蘋果很快,就會成熟的。」
 
 
馬修說,突然很想去湖邊走走。
所以中午剛過,阿爾弗雷德拿著似乎從不離身的漢堡陪著自家兄弟出門散心。
公園裡的人很少,而午後的太陽正烈,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沒有任何船隻。吞進最後一口漢堡,阿爾弗雷德將紙揉成一團順手扔進不遠的垃圾桶裡,在半空劃出的拋物線是漂亮的滿分。
他們最後停留在有著美好樹蔭的草地上。馬修靠著樹幹,靜靜觀賞湖邊的水色風光,時而撫摸熊二郎柔軟的毛。靜謐之中時光的流動變得很慢,這陣沉默沒有人打破,也不需要去打破。阿爾弗雷德倚在馬修身上,陽光透過葉間的縫隙灑了他們一身如夢似幻的碎影。
納悶著自己的臉明明帥多了(其實根本是同樣的臉)為何馬修只顧盯著湖畔和整理那隻布偶身上沒有絲毫歪斜的蝴蝶結,阿爾弗雷德不禁覺得自己一定是哪跟神經接錯了才會陪馬修跑來這裡發呆。
 
不過偶爾這樣,也不錯。
 
陽光把輕輕拂過的微風烘得很暖,染成金色調的氣氛裡正適合午後假寐。覺得有些睏了,阿爾弗雷德閉上雙眼。
誰說英雄不需要午睡呢?
「午安,阿爾。」馬修眼角瞥見澄空藍眸閉上的瞬間,輕輕一笑。
 
第三天預定之外的午睡醒來後已是黃昏,甫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枕在馬修腿上,仰角望去,馬修的那抹笑容極淺極淡卻在夕陽下美得令他驚心動魄。
「阿爾,你怎麼了嗎?臉好紅……」
縱使一個英雄承認自己需要午睡,但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臉紅。
「那是因為,夕陽照在我臉上。」
 
 
第四天下午馬修已將午茶準備妥當。
坐上後院鏤空花雕的午茶桌,阿爾弗雷德臉上大方地寫著滿滿的不悅,點心架上還殘留著微溫的手工餅乾瞬間被他削去了大半,充滿怨氣的眼光透過鏡片盯著馬修將茶杯斟滿的身影。
天氣很晴朗。空氣中飄盪著上等伯爵茶醉人的香氣,茶湯秋楓般的色澤和白色瓷杯很搭。
馬修在自己的杯裡放入楓糖漿。然後他詢問:「要不要加牛奶?」
「……跟你一樣就好。」
阿爾弗雷德一手托起無奈的臉。他討厭下午茶、討厭純白的茶具、討厭三層的精巧點心架,他討厭想起某個海賊紳士及他家連綿陰雨的天氣。……一定是因為漢堡吃完了心情才這麼糟的,阿爾弗雷德心想。啊啊,他果然還是想喝咖啡。如果昨天沒有堅持用掉最後的咖啡豆就好了。
馬修將同樣放了楓糖漿的紅茶遞到阿爾弗雷德面前。端起茶杯小啜,楓糖漿的甜味將伯爵濃烈鮮明的個性變得溫和。茶香留在口中久久不散,阿爾弗雷德又吃了片餅乾,然後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好喝嗎?」
阿爾弗雷德發現自己好像沒有那麼討厭喝下午茶了,甚至還有點喜歡。因為馬修臉上透著期待的燦爛笑容讓他心情好了許多。
茶很好喝,比那傢伙泡的好喝多了。但他死也不會這麼說,即使知道馬修已讀出他眼中的彆扭。
「……不知道啦。」
 
馬修放下茶杯,輕聲說著:「明天,我們去買新的咖啡豆吧。」
 
 
阿爾弗雷德納悶,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以為最後一天能過得很順利,從超市抱著許多食材回家後,馬修會做漢堡當午餐,而下午的點心是他親手烘烤的戚楓蛋糕。
但是這些都沒有實現。
 
「每次郵購買了奇怪的東西全部轉賣給我、又笨、又不懂得看場合說話……」
聽馬修連珠砲般滔滔不絕的數出自己的缺點,阿爾弗雷德有些無力。聲音不斷在耳邊迴盪,他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現在時間是中午剛過,兩人都還沒吃午餐。怎麼吵起來的?他有些忘了。也許導火線是回家路上聊到的小時候的往事吧,至於是哪裡讓一向好脾氣的馬修大發雷霆,他真的不記得。
「在會議廳明明有看見我卻當我不存在,從小時候到現在都是如此……我還以為這幾天你總算願意好好和我相處了,沒想到,你果然還是……很討——」
「馬修。」
看見他漸紅的眼眶、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以及嗚咽的語氣,阿爾弗雷德慌了,藍眸黯淡了下來,即將爆發的情感藏在反光的鏡片後若隱若現,衝動只是瞬間的想法,甫回神才驚覺馬修已被他壓在身後的沙發上——他只想得到這個方法。
「吶,馬修。」
阿爾弗雷德小麥般金色的頭顱埋在馬修的胸口,他只聽到自己頻率不一的心跳,而馬修的思緒停留在驚愕之中,全身崩起的緊張感讓他忘了要呼吸,盯著遠處牆上掛的壁畫,誰有沒有去看誰的表情。
「一般人像這樣吵架的時候,其中一方一定會說『我討厭你』吧?」
所以你也要對我這麼說嗎?阿爾。馬修沒有答話。
「我討厭你。」阿爾弗雷德這麼說。在視網膜好像隨著心脈一起劇烈跳動的時候,淡色調的客廳恍若一個時間靜止的空間,也許連耳語,都一起被消去了。
「也許這樣騙的了你,但是騙不了我自己。」
……咦?
馬修有點難以置信。阿爾弗雷德聲音變得低沉,他繼續說著:
「假裝看不見你是因為,要是不經意和你對上視線,心會跳得很快……好像什麼事都做不好了,自己好像笨蛋。」
那樣的我,好討厭。阿爾弗雷德說這句話時聲音已小到只剩對方聽得見的耳語。
「可是啊,馬修,我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
 
鼓起勇氣抬起頭,對上馬修氤氳的視線,阿爾弗雷德知道現在自己的臉和馬修的一樣紅。正午的烈陽照進窗,地上兩人的剪影越靠越近。
然後他們第一次體會到,初吻的滋味是——鹹味。
 
 
當天晚上,洗完澡只穿了件牛仔褲就走出浴室的阿爾弗雷德,他把毛巾往頸間一掛,小麥色的金髮還滴著水。馬修抱著熊二郎坐在沙發上看動物頻道,好像正在吃什麼零食。
走進一看發現是中午買的楓糖漿爆米花,阿爾弗雷德盯著專注於電視節目的馬修微微揚起的嘴角,他突然想到今天的謊話還沒有完成。
把自己扔在馬修旁邊的座位,他湊上前,「馬修,嘴角沾到爆米花屑了哦。」然後輕輕的、在馬修的嘴角印上了個短短的吻。
「咦?」滿臉通紅的馬修正想著爆米花才不會掉屑,就聽到阿爾弗雷德戲謔的口吻說:
「騙你的。」
「……好壞心。」
 
回想這五天以來,雖然自己毀了賭約,但並非沒有收穫。至少他現在知道,有時候撒點小謊的感覺,其實還不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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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ღ和ちゃ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